爱的转角:一个女孩的逃离与归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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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  张薇薇
2012年11月8日,在大学的小湖边我遇见了一位姐妹,她的到来打断了我烦扰的思绪,因为我那些天一直在为考研的事情忧闷。她递给我一个彩色的小册子,然后就开始跟我讲起了耶稣,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福音。“你信有神吗?”,没等我回答她就接着说“上帝创造了这个世界,连你也是祂造的,祂很爱你。”我一脸茫然看着她。“你知道什么是罪吗?”她问我,“杀人、偷盗之外你还能想到哪些?” 我礼貌的笑着摇了摇头,不是因为我是一个法盲,而是因为我觉得这个女生太奇怪了,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。“撒谎,仇恨也是犯罪,你知道吗?”她接着说,“你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吗?”我感到自己被冒犯了,想找个借口赶紧脱身。然而,她很诚恳地说“今天我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。”她具体讲了什么我已经记不得了,脑子里只有一个血淋淋的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,因为她的描述极具画面感,我仿佛亲临现场,她自己都快把自己讲哭了,我也许是撒了太多谎,心里也有很多仇恨,一下子情绪失控,竟然哭的稀里哗啦。她一边递纸巾一边问“耶稣就是为了拯救你被钉死的,你愿意接受祂做你的救主吗?” 就这样我当场跟她一起做了决志祷告,当时还有其他几位传福音的弟兄姐妹一起围过来祝福我。
   
口里承认,心里相信还不够吗?
接下来的每一个礼拜天这位姐妹都会打电话约我去教会,起初我很不乐意,我觉得我都已经承认自己是个罪人了,我也接受基督做救主了,还不够吗?但是看她那么诚恳我就不忍心拒绝。第一次去教会我很惊讶,在学校附近这间小平房里,乌压压坐着三四十个人,有大学生,也有一些老年人,墙上贴着十字架和一些经文,环境十分简陋,我心里想“这哪里是教会啊”。敬拜的过程非常庄严肃穆,我站在当中有点不知所措,他们在祷告的时候,我就左右打量着,想看看他们都在做什么。讲台上的牧者用一口济南方言讲道,那时候我听得懂济南话,却听不明白他讲的道,也不会唱赞美诗。他讲完以后还要一起讨论,这群人都非常热情,喜乐,分享自己糟糕的事情竟然还不感到尴尬。他们送了一本书给我以表达对慕道友的欢迎,黑色的封面上那两个烫金大字“圣经”,显得格外神圣。那段时间我去教会,一是因为和这样一群特别的人在一起我很开心,转移了我很多压力,二是因为我需要上帝帮我实现我的愿望,我给上帝安排了一堆任务,我的计划太多了,心里想着如果上帝可以帮助我实现这些计划,我一定会更加相信他。
受洗
济南的夏天开始的特别早,刚进五月气温就到三十度了。五月中旬我被通知去参加“洗礼”,我对“受洗”意味着什么完全没有概念,心里很忐忑,我担心的并不是自己根本不认识基督,而是听说要接受浸水洗礼,害怕自己的衣服弄湿了怎么办,不知道和我一起受洗的其他人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担心。说实话,当牧师祷告完把我整个人按到水里的时候真的很难受,有一种窒息的感觉,但一想到自己拿到受洗证就仿佛拿到了天国护照一样就特别开心,还以为这场考试圆满结束,从此万事大吉了,没想到,那不过是一个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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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小王国
  
我成长在一个令众人羡慕的幸福和谐的家庭,有恩爱的父母,一个姐姐,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,我常常开玩笑说就差一个哥哥我就完美了。但其实即使我有了哥哥也不会满足。我恨死了“老二”这个身份,这个被边缘化的身份,让我常常没有存在感。从小就是别人眼中的不听话的熊孩子,虽然是个女孩子,但是成天和男孩子打架,偶尔还会头破血流,我想大概是因为没有什么优点可以引起父母的关注,索性就走另一条路,多少也能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。我怕我爸,在他面前还不敢造次,但我讨厌我妈,因为她老是管着我,所以从小就跟她反着来,有一次因为闹情绪甚至故意在她面前踢碎了我家的暖水壶,代价是我被我妈狠狠地打了屁股。我很介意每次做事情总是先问姐姐的意思,每次玩玩具的时候总是要让着弟弟妹妹,我很介意他们只会在考试这一件事情上关注到我。这让我觉得我一点也不重要,所以我也故意让他们觉得他们对我不重要,我完全不需要他们,我喜欢自作主张,做事先斩后奏。我这些负面的邪恶的小情绪一直隐藏在我心里不曾被我察觉,它们也并没有因为我信主而消失,相反是被显明出来了。
  
我爷爷、外公、爸爸、姐姐、妹妹是党*员,无神论者,我的妈妈和弟弟是佛教徒,只有外婆和奶奶是基督徒,虽然幼年去过教会,但因为太小已经记不得了。当我跟爸妈讲信仰的时候我爸爸非常恼怒说“你不要再跟教会任何人联系,你也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信仰,你是读书读傻了吗?我让你读大学,你怎么还迷信上了呢?你知道什么人才去信主吗?你看信主的哪一个是正常人,要么是老头老太太,要么是有毛病。你这个年纪好好读书,不去读研就去考公务员,然后考虑结婚。我警告你,不许再去聚会,也不要跟我谈什么信仰!你要是跟哪个男生说你信主,人家一定会嘲笑你,你想清楚了,谁会和信主的人谈恋爱结婚!我看你是脑子坏了,要么就是被洗脑了,你在家给我认真反省反省,把公务员的书看完,把驾照考出来,这段时间哪也不许去!”妈妈则在一边说软话“我们都是为你好,好好的信什么耶稣,咱们是中国人,你信这洋教不灵的,咱们这里不兴信这个的,我信佛就是求个平安,你和我信的不一样,到时候会搞得家里不和谐。你天天说我拜偶像,说我信的是假神,你的神在哪里呢?信仰不就是心里寄托吗,你干嘛那么认真,心里相信就行了,心诚则灵。还有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指责别人的信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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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从小养成的叛逆习惯告诉我,我必须要反抗,其实我那时候并不是在捍卫我的信仰,而是捍卫我的自尊心,证明他们是错的,我才是对的!刚毕业那段时间我特别痛苦,因为姐姐弟弟妹妹都不在,只有我一个人在家,爸妈所有的关注在我并不需要的阶段一下子落在我身上,我感觉自己像是坐牢一样,我根本无心考公务员,我不想按照爸爸的计划去生活。天天晚上流泪祷告,求上帝救我脱离我的仇敌,这两位“法老”。感谢主,我真的没考上公务员,后来姐姐看我状态实在是很差,就跟爸妈提出让我去上海跟她一起住段时间,就这样我离开了家,起初我爸以为我只是去玩几天,感受一下就回家了,但是没想到一呆就是六年,至今也没回去。
  
我有很长一段时间跟别人提起这件事就特别骄傲,感觉自己是个特别勇敢的人,为信仰受了莫大的冤屈,好像自己的坚定会很讨上帝喜悦。然而事实却是,我在这个过程中看到了我根本就不是一个基督徒。
  
2014年到2018年这四年间我断断续续在三自教会聚会,因为我在一家培训机构工作,星期天要上班,所以我一直是参加晚礼拜的,刚到上海的时候很火热,以为我终于脱离了父母,信仰自由了,然而很快我就发现自己没有了热情,有时是因为加班,有时是因为其他事情就不去聚会了,我没有委身任何小组,我是一个挂名基督徒,每次制定的读经计划总是倒毙旷野,特别喜欢在网络上找一些自己喜欢的讲道听听,没有固定的祷告和灵修。这样的自由,并没有让我感到平安,而是让我陷入到一种迷失和恐慌。
我害怕停下来面对上帝,所以就在工作中寻求安慰,工作上的努力让我自己得到了很多肯定,我一度满足于这样的状态,并以此向父母证明我自己是可以的,我的选择是正确的。工作成了我的偶像,我常常无法理解那些每天都想着出去玩的朋友,而他们也无法理解我的疯狂,我每次见到他们总是会跟他们讲工作,讲信仰,还要表现出我是出于对他们的爱心和负责,其实我对他们和他们讨论的一点也不感兴趣,我想他们除了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一点追求也没有。而我呢从来都没有真正关心他们最近生活怎么样,有没有需要什么帮助的,有时候他们生病去医院我也不知道。我和朋友们就这样渐行渐远,直到有一次我发现他们不再跟我讲吃吃喝喝玩玩乐乐,他们连出行计划都向我保密,我就爆发了,那时候我心里面充满了苦毒,觉得而他们是背叛了我,我选择再也不跟他们来往,并且让他们感觉他们对不起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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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我的工作也遇到了一些问题,我发现在工作中我无法顺服我的老板,我甚至有的时候会跟他当面起冲突。和同事的关系很冷酷,我以自己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自居,甚至我开除了我一起工作的一个朋友,就因为她工作上出的一些小问题让我不满意。我只关心效率和结果,只关心对错,我的眼睛看不到他们的软弱和需要,我也不想更多了解他们。
我把家庭、工作、生活和信仰割裂开,以至于上帝只是我头脑里的神,他与我的生命并没有关系,我的小王国里真正的国王是我自己,我的生命我做主,我以为这一切在我的掌管下运行的很好,直到2018年我的小王国发生了一场大地震。
首先是我工作上经历了一些艰难,起因是一位外籍同事请求离职,然而当时因为人员紧张老板请求他再帮忙一段时间,这位同事最初是答应了,后来又因为一些原因他还是要走,按规定我们给他开离职信,同意他离开,我老板迟迟不肯答应,这个同事就来找我,他答应会在接下来的每个周来帮忙两次,我当时也是很相信他,就自作主张给他盖了章,结果是他再也没有回来,以至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都处在混乱当中,给公司造成了不小的动荡。这件事让我陷入到了很深的罪疚,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的老板,他的回应更是让我羞愧,他并没有责罚我,而是把一些更重要的事情交给我,并让我以后做事之前先跟他说一下,免得出了状况不知如何应对。他虽然没有责备我,但是我却不能放过我自己,如果我是他,我一定会把自己开除,老板给了我一句“你不要有道德洁癖就好”,这件事让我有了离职的念头。
同一时间,我搬出来一个人住,因为我发现自己不愿意也不能和别人好好相处。接下来一年,我活在完全的沉默和黑暗之中。心里的罪和我的负面情绪全面爆发了,我怀疑自己有心理疾病,我常常会思考究竟是什么引发了我的情感的变化,我开始读一些心理学方面的书,发现弗洛伊德的理论可以解释我的心理问题,同时我开始思考原生家庭给我带来的影响,我钻进了一个圈套,就是我的问题都是有原因的,这不是犯罪,即便是犯罪也是正常的,因为都是别人引发的,我开始怨恨我的父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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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得矛盾最尖锐的时候是2018年春节,我人生第一次没有和家人一起过年,我给爸爸和妈妈各包了一个大红包,然后给家人买了很多礼物,只是自己没有回家,一个人留在上海,不和任何人联系,连一条新年祝福的消息也没有发,我觉得人生完全很没有意义,我无法理解一群罪人聚在一起有什么值得庆祝的,一切的关系都是虚假,不过是在吃吃喝喝中走向灭亡。我不仅希望可以用这个方式测试我的父母是不是爱我,我还希望惩罚他们一下。不仅如此,我需要绝对的安静,需要和自己对话。除夕夜,我去麦当劳买了一个汉堡,那时只有麦当劳还营业,回家把手机、电脑、电视机统统关掉,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汉堡一边哭,我陷入到极深的自怜当中,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哭,如果我真的是不在乎任何人,我为什么一定要惩罚他们,也惩罚我自己。当我最终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我发现,我成了我所恨的人,我真的痛恨厌恶我自己,我竟然是这样的人?我真的非常希望和自己划清界限,我想过自杀,让我没有采取行动原因就是圣经教导的不可杀人。但我感觉自己被一股很强大的力量辖制着,我很痛苦,我的世界彻底崩溃了,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。上帝怎么会爱我这样的人?这怎么可能,我无法接受这份爱。
我往哪里逃
按照上帝的公义,死亡是我的结局,地狱是我的去处,这一切耶稣已经替我承受了,除非逃到耶稣基督里,否则我们将无法逃避上帝的愤怒!但那时我还不明白,我试图逃离上海,逃离我熟悉的一切,逃离那个自己,企图开始一段新的生活。我每天流泪祷告,求上帝来拯救我,赦免我,但我一面又不停地控告自己,定罪自己,我就活在这样的挣扎,分裂当中,我感觉自己要死了。就在我决定离开的时候,我大学团契的一位弟兄看到了我的朋友圈消极的状态,他问我有没有去教会,我说没有,而且我快死了,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“我已经死了,现在活着的不再是我乃是基督在我里面活。姐妹你竟然还没死?去教会吧”再次回到上帝面前是何等的艰难,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流浪惯了,另一方面是因为我那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会被接纳,我不确定上帝还爱我,我真的会被赦免吗?我2018年7月22日第一次到新的教会听完道我就不想再去了,因为我感觉自己的罪在里面抵挡,我又开始策划离开上海,我甚至提前买了去杭州的火车票然后告诉陈弟兄说,票都买了,我要去杭州找大学团契W弟兄那边的教会。结果是那个W弟兄那段时间刚好在上海学习,所以我们完美错过了,后来我只能厚着脸皮又回到教会。
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渐渐不去纠察自己,而是被弟兄姐妹带着一起听道,读经祷告,学习,慢慢恢复平静。原本一个人住,后来跟组长聊到这个问题的时候,他提醒我太奢侈,没有必要一个人住这么贵的房子,为什么不考虑和其他姐妹一起住。说实话,我很害怕,我怕自己再次出现什么问题,我不想任何人介入我的生活,看到我的样子,我不想被伤害,也不想伤害人,我是一个病人,隔离对大家都安全。但是,刚好那段时间我的房子到期了,不得不考虑续签的问题,有一次做梦梦到自己和两位教会姐妹一起住,醒来非常恐慌。后来中介来找我问要不要续租,当时因为考虑到工作要辞了,还不打算长期在上海生活,就没有续租,但时间很紧急,我又根本没时间去看房子,找短租房是不可能的,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找F姐妹,但是我心里还是不情愿住一起,所以跟她说,如果我找到了我还是要自己住,找不到就一起住,结果就是没找到,只好乖乖地跟F姐妹一起住,两个月后又来了一位D姐妹。我多次策划的逃跑计划尽都失败了,我们三位姐妹就这样成了一家人,我给这个家取名“青橄榄”,因为有一次主日敬拜的时候有一节经文特别感动,是诗篇52章8节“至于我,就像神殿中的青橄榄树;我永永远远倚靠神的慈爱”。这以后我一直委身在一间固定的教会,并且在2019年5月7日通过访谈正式成为教会的会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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认罪,和好
   
一年来,上帝都在透过祂的仆人向我说话,我的生命也在被福音慢慢改变。我的眼睛开始转向基督,看到我原来一直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变得值得被爱,被称赞,被关注,然而我越是努力越是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。我以前不仅是用律法的眼睛审视别人,也用律法来审判自己,依照律法我发现活着就会犯罪,我完全无法走出罪的辖制,在我和自己、家人、朋友的关系破裂以先,我和上帝的关系早就已经破裂了,我背离了上帝太远,我不愿在福音里舍己,如果我不能在祂的儿子耶稣基督里与祂和好,我将没有任何能力与其他人和好。
​教会的牧养使我被主的话语不断更新,看到自己的亏欠,我开始向上帝认罪悔改,明白基督已经为我一切的罪做了挽回祭,我唯有仰望他,寻求倚靠和赞美他。渐渐我为家人祷告,为朋友和工作中的关系祷告,在祷告中寻求上帝对这些关系的修复和带领。在2019年回家过年之前,我持续为自己能够有一颗顺服的心祷告,也很感谢神让我可以平静地向父母道歉,请求与他们和好,也很平静地向他们表述了我的信仰,以及这一年来教会对我的牧养,弟兄姐妹对我的陪伴和祷告。我也向他们坦然地表达了自己未来的计划,告诉他们我将来必须要嫁给一个基督徒,而不是他们之前给我介绍的那些官二代、富二代或者海龟,我也需要为这个呼召而预备自己,希望他们可以理解。在这个过程中我也找了我的朋友,跟他们道歉,告诉他们我为自己之前的事感到很愧疚,告诉他们我因为耶稣的救赎才有能力来面对他们与他们和好。也跟我的老板讲了我之前为什么要离开,以及后来又为什么留下来,我跟他讲了上帝对我工作的呼召和带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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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外的恩典
关于爱情和婚姻,我从来没有太多期待,虽然我听了单身与恋爱的专题课程,但心里总还是抗拒,因为我一直觉得我一个人的罪恶已经够多了,两个罪人的日子要怎么过啊!一想到我就害怕。上帝啊,让我安安心心做一个基督徒吧,让我单单仰望你,寻求你的遮盖和护蔽就够了,婚姻这件事或许可以和我无关。
我有一次梦到了一位弟兄,梦到他身体不好,我去照顾他,我第二天醒来特别恐惧,我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想这些糟糕的事情。心里害怕又责备,责备自己也不曾为别人的生命祷告,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为这位弟兄身体和工作祷告,我并不了解他,而且私下里未曾说过几句话。后来我开始读C教育相关的课程,竟然又第二次梦到这位弟兄,梦到我读书遇到了很多不明白的地方,他来帮我解答,我感到很惊讶。后来有一天,我们青橄榄之家在一起分享时我听说,这位弟兄工作上遇上了麻烦,我就特别恐慌,我怕是因为自己祷告给他带来不好的事情,后来我还特别去牧者家里跟他讲我的疑惑,只是未曾提及这位弟兄的名字。牧者劝我不要多想,只要凭着爱心和感动继续祷告,上帝要他经历的他就必然要经历。就这样过了几个月,C弟兄主日结束后找我说事情,我得知有一位弟兄想要了解我,我感到不解,因为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,甚至我常常觉得的自己很糟糕。我既没有问他是哪位弟兄,也没有回答愿不愿意,只是说我需要祷告一个礼拜,然后希望可以读一下这位弟兄关于婚姻课程的作业。就这样我自己在这个礼拜里祷告着,挣扎着,看了他的作业,我有些抗拒和胆怯,于是托C弟兄去问了这位弟兄以下这些问题:
1.弟兄所讲“不成熟”是指哪些方面?
2.弟兄所讲“缺乏实质的委身和做门徒”是指什么?
3.弟兄对待姊妹在C教育方面呼召的态度是什么?
4.弟兄对未来“丈夫”和“父亲”呼召目前有哪些实质预备?
一个礼拜以后这位弟兄回复了我,然而他的回复让我看到他更多的真实的软弱,我开始有些担心,我觉得我已经够软弱的了。就这样我又祷告了一个礼拜,又去找牧者求问,直到牧者揭穿了我的担心,提醒我应该仰望上帝,而不是靠自己的谋算,我那些看似谨慎的问题恰恰都是我不信靠上帝的表现。我不得不面对自己真实的软弱,我不得不来到上帝面前仰望祂。
又过了一个礼拜,我第三次梦到这位弟兄,他一身王子装扮,来邀请我去一个地方。我非常不解,为什么总是梦到这个人。差不多一个月快到了,我还是没有回复,我很怕见到C弟兄,我怕他问我想好了没有,所以我尽量躲着他。后来,我竟然第四次梦见了这个弟兄,这一次竟然是牧者带他来的,牧者说,姊妹啊,你要纠结到什么时候?我现在把他带过来了。这一次我真的不想再沉默了,我不明白,于是我心里祷告说:上帝啊,如果这位弟兄就是我梦见的这位我就接受,如果不是,就让我继续安静等候。其实,我是抱着试探的心,我根本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情发生。
主日结束,我鼓起勇气来找C弟兄,他问我,姊妹你都没有问我他是谁,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。我告诉他我的心意,没想到,他居然就是我梦到的那个弟兄。我当时心里特别战兢,我害怕我的那些小心思都被上帝察觉了。我又喜又怕,因为我知道自己被上帝就这样在爱中护理着,管教着。我知道这是他对我这样悖逆和小信之人的特别带领。
就这样8月25日那天我知道了那位就是Samuel弟兄,8月31日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,9月1日我们在教会宣布确定恋爱关系,这真的是“神速”。当我告诉我的父母这个消息时,他们竟然说“为你感谢你的上帝!”我真的非常惊讶,尽管他们看到我们的处境和现状仍然会感到不太放心,但感谢上帝在这一段关系中的保守,我们知道未来道路会有艰难,但我们却在基督里得着永恒的丰盛的生命,基督是我们的满足,我们更深地明白祂对教会的爱是何等的长阔高深,而我们又应当如操练何顺服基督。
   
我们在这段关系中不但看到自己需要被福音更新和坚固,也看到更多的灵魂需要福音,我们盼望上帝继续塑造我们的生命和带领我们进入婚姻,进入家庭,更多地服侍祂,使我们成为合祂心意的儿女。“既作顺命的儿女,就不要效法从前蒙昧无知的时候那放纵私欲的样子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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寻求更大的国
我从前不认识上帝,心眼是瞎的,灵魂是沉睡的,结局是永远的死亡,我完全不能靠自己的努力认识上帝,因为祂不是宗教!当上帝亲自打开我的眼睛,我才看见这个败坏的世界和败坏的我自己。这世界不过是个影子,我也不过是个客旅,我曾以为的荣耀不过是虚空,我曾以为的美善不过是虚假,我曾追求的爱不过是自我。当我不认识自己的罪,我不会感谢上帝的救赎;当我不认识上帝,我也不认识自己的罪,这不是哲学,而是一个被世界隐藏的秘密,因为世界希望我永远沉沦并且和他一同灭亡。
当我明白圣经里的那些瞎子、瘸子和长大麻风的病人就是我的时候,我才知道自己何等需要被医治和洁净,而基督就是我唯一的拯救。我渐渐回想起了受洗时牧师的祷告,我必须与耶稣同死、同埋葬,将来又要与祂一同复活,那张受洗证救不了我。耶稣不仅是新约的那一位主,也是旧约所等候的救主,我想起了自己做慕道友时听不懂的那些讲道。上帝让我站在“起初神创造天地”的开端,看祂的爱子耶稣基督与这世界的王争战并且得胜,使我欢欢喜喜等候祂的再来,如同新娘等候迎接他的新郎。
我们在天上的父,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。愿你的国降临;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,如同行在天上。我们日用的饮食,今日赐给我们。免我们的债,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。不叫我们遇见试探;救我们脱离凶恶。因为国度、权柄、荣耀,全是你的,直到永远。阿们!